我们沿街坐下   扯下多余的头发   咬碎要吃的面 面 和萝卜  水 不会流动   身后的植物我们的姐妹   对着我们的后背自言自语   打两声喷嚏   沿街行走   空气里的灰尘被雨打湿贴在脸上   我们走过一群跳皮筋的孩子   仰卧在床上   烧煤   喝开水      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报纸贴满了墙壁   四处传出电话的叫声人们去哪儿了   镜子里有一双眼睛停止了转动   人们去哪儿了   人们上哪儿了   这间房顶的掾被虫打空   主人三个月前在床上烂了   主人烂了   我们在他的床上仰望   烧煤 喝开水   街上一个女人也没有   我们在他的床上仰望   一群孩子在路灯下坐着   沉默不语   他们挤在一起 穿着红色的衣服   众神从我们背上离开   桌上的杯子 一摇就会动   但是我们仍然习惯在漆黑的晚上触摸阴冷的墙上微弱的佛光   马路上飞过一群黑色的蝴蝶   他们寂静地如同屠杀   他们比漆黑更加血红   一页纸在风中被撕开 黄昏   他们听见隔壁一个人将铁钉打进墙里   他们看见人们的头发流着鲜血   他们在空气里抽出一根根黑丝   将翅膀烧毁   穿过路边的植物   穿过马铃薯的铜锣敲响在一个世纪的远处   穿过枯干的白杨树在地上跳动的细胞   那些北风中的铁甲还在证据不足的惊恐中扮演生者的衣杉   那些被驱逐的人 被移居的人 被杂居的人   在北风中他们喊 他们喊   他们喊不出你的名字 他们喊不出你的名字   他们喊不出你的名字 他们喊不出你的名字   但是我们仍然习惯在漆黑的晚上触摸阴冷的墙上微弱的佛光   但是我的耳朵里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在漆黑的晚上 在没有阴冷的街上 一个流着泪的女孩说: “冷我就哭。”   但是我依然在墙上 我习惯在墙上 在漆黑的晚上 在阴冷的墙上   触摸那些佛光   那些鸟的沙囊 笛子   岩洞里的唱针 自焚   刀刃上的大西洋 女娲的月亮 豆角的灯 [05:15.33   啊 他们跑 他们跑 他们猜测着 他们怀疑着   象肢解 象慌言 象绝望 象粗布的地面   啊 他们跑 他们跑 他们跳 他们跳 他们滚 滚 滚 跑   啊 他们跑 他们跑 他们跑不动 他们不动 他们在夜里游荡 [05:57.96 他们在夜里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