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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3.20]      黄皮子坟第五集
[00:22.82]为给敲山老头的孙女治病，
[00:25.55]胡八一、胖子和燕子决定进山捕猎热人熊，
[00:31.72]刚走到一颗苍天大树下，
[00:34.26]他们发现树洞里冒出阵阵黑气，
[00:38.43]被他们捕获的黄皮子也变得十分焦躁不安。
[00:52.14]枯死的千年老树，看上去十分古怪，
[00:57.81]怪就怪在这树与周围的环境并不协调，虽然不是隆冬季节，
[01:04.93]但提早到来的降雪，使整个森林变成了一个银白的世界，
[01:11.05]唯独这株大树附近没有积雪，
[01:15.54]而且树洞中堆满了珍贵的松茸以及各种酱果，
[01:22.20]我最开始一看见树干上的大窟窿，
[01:26.13]以为这里是熊洞，但离得近了，
[01:30.22]并未闻到腥骚的臭味，不禁开始起了疑心。
[01:36.07]我刚要开口问燕子这枯树洞附近怎么没有积雪，
[01:43.25]燕子见我要说话，
[01:45.55]连忙冲我摆手：“小点声，这就是熊洞，
[01:52.75]人熊虽然蠢，但是善于营巢，
[01:57.70]不像一般熊瞎子的窝里又臭又潮腥气逼人。”
[02:05.83]因为熊洞里面热，所以老树周围才没有雪，
[02:13.73]周围一圈没有雪的枯树洞，还堆着那么多松茸，
[02:22.05]这就表明肯定是熊窝。
[02:26.59]我见燕子判明了熊洞方位，
[02:30.12]便没敢说话，打个手势指了指附近一个草窝子，
[02:34.36]三人悄悄潜了过去，着手准备猎熊的家伙。
[02:40.77]在山里猎杀人熊，是最危险不过的事情，
[02:45.84]需要敢于直接面对杀人熊的气魄和胆略，
[02:51.51]猎户们平时不敢动人熊，倒并非因为胆色不够，
[02:57.74]只不过靠山吃山，狩猎完全是为了生存，
[03:02.71]套狐狸射兔子也能糊口，
[03:06.04]又何苦非做那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勾当呢，
[03:10.73]实在是犯不上挺而走险。
[03:15.18]如今我们就要冒险猎熊，
[03:21.13]办法已经商量好了，
[03:23.92]是按山里猎户祖辈上传下来的老法，
[03:29.40]猎户对套猎的各种手艺，
[03:33.19]都要加以“套”字命名称呼，
[03:37.43]套狐狸和黄皮子的“皮馄饨”，
[03:39.97]叫做“混饨套”；用黏豆包猎熊就叫“黏乎套”。
[03:46.70]虽然积雪未消，但山里的气候还不算冷，
[03:52.43]我们背进山的大批黄米面黏豆包，
[03:56.92]都用保暖的狗皮褥子包得严严实实，
[04:01.17]并没有冻住，
[04:04.02]我把几个桦木做的套筒取出来递到胖子手中，
[04:08.71]对他说道：“王凯旋同志，
[04:13.00]组织上考验你的时刻到了，你上吧。”
[04:19.87]胖子赶紧推辞道：“其实纵观你在各个历史时期的表现，
[04:32.37]以及你自身的客观条件，
[04:35.76]你都比我更适合完成这一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
[04:45.16]我看还是你上吧老胡，我在后边掩护你。”
[04:51.54]燕子说:“你们别争了，这活儿一个人整不了，
[04:56.82]胖子肉厚，劲头也大，适合去当饵，
[05:03.89]胡子手稳，跟我拿斧子在树洞边找机会下手，
[05:11.33]记住了千万别慌，而且下手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
[05:17.95]得照死了整，万一势头不对咱们就逃，
[05:24.53]逃命的时候绝不能直着……”
[05:30.71]我们正在远离熊洞的草窝子里，
[05:34.19]商量着如何如何动手，可话刚说了一半，
[05:39.36]就觉得身后的红松猛地晃了两晃，
[05:43.49]我赶紧回头去看，深山老林，
[05:48.33]周围除了草就是树，没有别的东西，
[05:54.37]但那树确实是在微微摇晃，
[06:02.02]地震了不成？正想着，
[06:05.06]就见那棵大红松又是一阵猛颤，
[06:09.09]针叶和挂在树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掉了下来，
[06:14.98]好象是树上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蠢蠢欲动。
[06:21.55]抬头向上一望，可了不得了，
[06:30.18]原来一只硕大长毛的人熊正趴在红松上面，
[06:40.46]它低着头，也在用血红的双眼看着我们，
[06:46.79]红色的眼睛，加上长长的手臂，
[06:49.93]以及锋利的爪子，都表明了它的身份，
[06:54.82]这正是人熊中最恐怖的“杀人熊”，
[07:01.60]山里人传说人熊吃过人脑浆子之后，
[07:07.07]双眼会变红，然后什么都不想吃了，
[07:11.19]整天想吃人肉，实际上双眼通红的人熊，
[07:18.52]是由于天气时令错乱而变得比平时加倍狂暴凶残。
[07:30.18]人熊在树稍上用双臂紧紧抱着树干，
[07:37.86]数人合抱的红松被熊身重量压得一阵阵发颤，
[07:46.14]人熊大概是想直接溜下树来，
[07:49.77]但山里的人熊爬树知上不知下，
[07:54.46]它只会上树不会下树，只能一撒手直接跌落下来，
[08:02.33]平时它就这么爬到树梢，然后从树上摔下，
[08:09.49]反反复复，这是它平时的一种娱乐，
[08:12.77]也可以练习它一身憨健的蛮力，打磨厚皮。
[08:21.04]我们被这情形惊呆了，
[08:24.64]刚才只是留意枯树熊洞中的动静，
[08:28.17]哪曾想山里虽然下了雪，但时令错乱，
[08:32.76]人熊还没有不分昼夜地在洞里猫冬，
[08:39.29]而那人熊突然发现树下有人，急于想添噬人脑浆子，
[08:47.32]一着起急来，似乎也忘了平时怎么下树，抱着树梢干不断晃悠。
[08:58.34]红松虽粗，也架不住人熊这么折腾，
[09:03.91]晃了几晃，便在一阵“喀碴碴”的声响中断裂开来，
[09:12.53]我们三人这时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09:17.57]急忙落荒散开闪避，只见人熊裹在松枝里重重掉落在地，
[09:26.44]地上的积雪被激起一片白茫茫的雪雾，
[09:33.72]人熊虽是皮糙肉厚，但它一摔下树，
[09:38.61]被树杈松枝连划带扎，也自吃痛不轻，
[09:46.13]咆哮声起，震动松林。
[09:51.72]我们穿得衣服很厚，行动起来格外笨重，
[09:58.18]就地滚倒躲闪断裂的松树，
[10:04.42]准备猎熊的器械散落了一地，那人熊生来性猛，
[10:10.94]抱着红松枝干从高处跌下来也没受伤，
[10:15.17]悍然而起，人立着扑向离它最近的胖子。
[10:23.90]胖子毫无思想准备，首当其冲面对杀人巨熊，
[10:33.63]他平日里那种“胸怀五大洲，放眼全世界”的大无畏气魄，
[10:41.82]此时半分也没剩下，
[10:44.21]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只想逃跑，
[10:47.30]心慌意乱之下，没奔出一步，
[10:52.14]便又摔倒在雪地之上。
[10:54.38]再爬起来的时候，人熊已经扑到面前，
[10:58.07]一爪子挥落，胖子背后的棉袄便开了花，
[11:05.40]好在他慌乱中还记得猎熊之术，
[11:11.18]随手抓起了滚落在身边的桦木套筒，
[11:15.57]可刚一回身就立刻被人熊按住，
[11:20.80]人熊扑住人后立刻乐得眯起了眼睛，
[11:27.63]它接下来习惯性要做的动作，
[11:32.14]就是用满是倒刺的舌头去舔人脑袋，
[11:38.67]要吸允活人的脑浆血液。
[11:45.06]有的猎人说人熊这么做，倒并非是贪嗜人血人脑，
[11:57.37]而是觉得人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12:04.32]皮光肉滑的，所以笑眯眯地伸出舌头去舔，
[12:12.66]不管它的动机何在，反正活人被它舔一口就准得归位，
[12:20.97]我见胖子势危，抓起地上的猎叉，就打算冲上去救人。
[12:26.66]这时燕子也从雪地中爬起，
[12:29.45]见人熊裹住了胖子，
[12:31.84]连忙大叫着提醒他：“快用桦木套筒脱身！”
[12:40.91]胖子被人熊一搂，疼得骨头都快断了，
[12:48.57]见人熊眯着眼张开大口，一舌头舔了过来，
[12:56.94]差点被它口中的腥恶之气熏个半死，
[13:02.38]但他也十分清楚，生死关头哪还顾得上又臭有疼，
[13:09.60]连忙把桦木套筒往自己脑袋和人熊舌头中间一挡，
[13:17.48]人熊热呼呼的大舌头一下子就舔在了木筒子上，
[13:23.51]一大块树皮立刻就被它的舌头带了下去，
[13:30.19]胖子顺势一递，把整个桦木套筒都塞进了人熊怀里，
[13:34.43]趁机脱身出来。
[13:37.97]熊眼皮极长，它一眯眼，长长的眼皮就会掉下来，
[13:46.04]再睁开来需要费些周折，
[13:49.83]此刻那人熊抱住了桦木套筒还以为是抱住了胖子，
[13:54.96]一通乱舔，但是感觉不对，抬爪子一撩眼皮子，
[14:05.28]见抱住的是块烂木头，顿时更增恼怒，
[14:10.22]吼哮声起，熊吼带起一阵腥风响彻四野，
[14:18.19]连远处的山谷间都在回应。
[14:22.95]我挺着猎叉前去接应胖子，正赶上胖子脱身出来，
[14:28.50]这一来倒把我闪在了人熊正面，我突然被那熊声一震，
[14:37.35]顿时感觉双脚发软，
[14:39.94]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人类在粗犷原始的巨大力量面前，
[14:50.38]是多么不堪一击，此时见人熊人立着张牙舞爪直扑过来，
[15:00.85]哪里还敢同它放对，
[15:03.75]倒拖了猎叉，掉头就逃。
[15:08.78]这种情况下燕子也不敢轻易放枪，
[15:13.91]山中猎人所用的抬牙子猎枪，是非常原始的火器，
[15:21.05]这种枪即使抵近射击头部，
[15:25.33]也根本不可能一枪撂倒一头巨熊，
[15:29.51]枪伤反而会增添它的狂暴，
[15:33.40]中了枪伤的疯熊往往能把整只牯牛扯碎，
[15:40.32]那样一来局面将会更加难以收拾。
[15:45.75]人熊三番四次没有扑到人，被撩拨得发了狂，
[15:51.78]开始绕着大树追赶我们，我的狗皮帽子也跑丢了，
[15:56.88]浑身热汗直淌，跑了几圈后心神逐渐镇定了下来，
[16:02.64]眼见人熊在密林中东撞一头，
[16:06.23]西扑一把的乱追我们，
[16:08.96]虽然我们暂时可以凭借着密林粗树躲避，
[16:14.00]但人力终究有限，时间一久，
[16:18.93]非得被它扑住不可，
[16:22.32]于是边跑边招呼胖子和燕子快放“黏乎套”。
[16:29.75]燕子捉一空，在地上捡起几个撒落的黄米面黏豆包，
[16:35.37]对准人熊扔了过去，人熊见有物劈面打来，浑不在乎，
[16:42.54]挥舞着熊掌随手乱抓，把黏豆包捏得稀烂，
[16:48.92]那黏豆包外边因为天冷冻得光滑了，
[16:54.56]但其内部仍然又软又黏，人熊闻到香甜的气味，
[17:03.78]捡起黏豆包来就往口中填去。
[17:09.07]人熊性蠢，吃了黏豆包就忘了撵人，
[17:17.14]低头只顾去捡，我们暂时得以喘息，
[17:21.03]也赶紧用狗皮帽子去拾黄米面黏豆包，
[17:27.15]捡满了一帽子，就兜着扔到人熊身边，
[17:33.53]人熊两手粘满了黏面子，它吃得兴高采烈，
[17:40.76]一高兴就眯眼，大眼皮子一下子就耷拉下来把眼睛遮住，
[17:47.88]于是便又习惯性地用手去撂眼皮，
[17:51.07]但手上粘了许多黏乎乎的豆包，这一来便全黏到了眼皮子上，
[17:58.95]越是撂眼皮也就越睁不开，立刻失去了视力，
[18:07.13]它脚掌是圆的，能直立半晌，坐着的时候前掌不用据地，
[18:14.66]当下也顾不上身在何方，做在地上猛力拉扯自己的眼皮。
[18:22.94]我万没想到这“黏乎套”如此好使，
[18:31.47]见人熊坐在地上只顾着去扯自己的眼皮，
[18:37.39]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赶紧对胖子和燕子二人打个手势，
[18:42.33]三人各持器械分前、后、左三面迅速包抄过去，
[18:50.51]胖子举起伐木的开山斧，双手握住长斧柄，
[18:57.48]轮圆了使出“力辟华山”的劲头，猛剁熊头，
[19:04.16]与此同时我跟他一前一后，用猎叉戳进了熊眼，
[19:11.54]燕子也在侧面用猎枪对准人熊的耳朵，
[19:16.97]一火枪贯耳轰去。
[19:22.01]我们皆出死力，雷霆一击，
[19:30.20]即便不能使人熊立毙当场，
[19:37.51]也要一举夺取它耳目感观，使它难以伤人，
[19:46.08]在这舍生忘死地合力夹击之下，
[19:51.08]只听人熊长声惨叫，脑穿头裂，
[20:00.25]身体跟座大山似的轰隆栽倒下去，
[20:07.57]也分不清是脑浆还是骨头碴子，
[20:11.86]粉红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雪地上，
[20:17.74]如同开起了一朵朵鲜花，我们三人眼前血肉横飞，
[20:28.50]以为这下人熊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那人熊太过彪悍，
[20:36.87]熊头上血肉模糊得都分不清五官了，
[20:41.56]仍然猛地站起，狂嚎着直冲出几步，
[20:45.87]撞倒了一株大树方才仰天倒地，头上血如泉涌，
[20:56.58]四肢一下下地抽畜着渐渐不再动了，
[21:04.01]整个森林也立刻从生死搏斗的喧杂声中陷入了沉寂。
[21:16.31]我们原本是打算先由我们之中一人，
[21:20.70]胳膊上套了桦木套筒，拿了黄米面黏豆包，
[21:26.49]探胳膊进熊洞去下“黏乎套”，
[21:31.62]等人熊黏住了眼睛再将它戳死在狭窄的熊洞里面，
[21:38.80]可没想到这只巨熊没呆在熊洞里，
[21:45.43]发生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
[21:49.71]过程短促，却惊心动魄，
[21:53.60]虽然最后以人熊的死亡告终，
[21:58.39]但刚刚死神的阴影同样笼罩在了我们的头上，
[22:06.81]如果当时胆色稍逊，只想逃命而不能适时反击的话，
[22:12.00]现在横尸就地的便是人而非熊了。
[22:23.51]我们三人刚刚斗脱了力，脑中一片空白，
[22:32.43]心口窝子碰碰乱跳，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22:39.30]根本不敢相信真的在正面猎杀了一头巨熊，
[22:46.53]看着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上扬扬洒洒落下，
[22:53.41]才意思到不知从何时开始下雪了，要趁着人熊刚死，
[23:03.63]赶紧取出新鲜的熊胆，当下勉力支持，
[23:08.62]从雪地上爬起来用猎叉戳了戳熊尸，
[23:12.25]确认它死得透了，三人这才开始剁熊掌剜熊胆。
[23:22.06]人熊身上最值钱的也就是一掌一胆了，
[23:29.19]整张的熊皮则次之，以前我听说山珍中有熊掌,猩唇之属，
[23:40.16]都是极昂贵的珍馐，便打算剁下两只熊掌带回去，
[23:46.39]但燕子说熊掌只有一只可以食用，因为每到严冬到来，
[23:53.70]人熊即藏在洞中，不动不食，
[23:58.73]进入一种半死般的睡眠状态，在这段时间里，
[24:03.57]它以舌添熊掌不休，它所舔的这只熊掌营养价值最高，
[24:13.54]但另一掌在冬日常掩其臀，故不可食。另外熊皮也很特殊，
[24:27.53]人熊体态纯阳，毛质坚厚，壮年男子不能穿熊皮袄，
[24:35.37]只适合年老体衰之人。取了东胆给敲山老汉的孙女治病，
[24:46.24]剁了只熊掌可以留到春节的时候，
[24:50.08]拿去供销社换大批年货，这回真可以算是满载而归了，
[24:57.86]要是把人熊抬回去，支书定会对我们刮目相看，
[25:04.59]可凭我们三人之力，不可能把整只巨熊给拖回去，
[25:10.32]扔在林子里再去找帮手，
[25:14.20]那回来的时候熊尸肯定已经被狼掏净了，
[25:19.78]就这么扔了实在可惜。
[25:26.71]我出了个主意，干脆把这头人熊卸做几大块熊肉，
[25:32.84]扔进熊洞里藏起来，再搬石头封上洞口，
[25:38.08]正赶上下起大雪，也不用担心熊肉腐烂变质，
[25:44.11]有充足的时间去屯子里找人手帮忙。
[25:49.44]胖子和燕子二人都觉得这是可行之策，
[25:55.03]于是我点了根松油火把，去探探树洞中有无别的出口，
[26:02.89]免得堵了前门开了后门。
[26:07.63]但刚探身钻进树洞一看，
[26:12.46]便发现这树下的窟窿又大又深，
[26:18.09]而且底下洞穴四通八达，
[26:21.23]看来林中有许多大树下面都是空洞，
[26:27.41]我未敢轻入，立刻返回树洞外边，
[26:34.44]刚才只顾着取胆剁掌，倒没注意打扫战场，
[26:41.72]这时细看那地面上有几株老树，
[26:45.07]在刚才的激战中被人熊或拔或撞，
[26:49.06]有的从中断裂，有的竟是连根拔起，
[26:54.14]树根拔出的泥土中，
[26:57.53]依稀露出两三尊半截的石人、石兽，
[27:08.19]面目狰狞古怪。
[27:25.84]我看得很奇怪，
[27:16.47]想回头问问燕子在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这些四旧出现呢，
[27:26.24]一回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