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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27]为了筹备一场像样的婚礼，
[00:08.74]父亲花费了一生的积蓄。
[00:11.80]婚后索拉雅的精心照料并没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00:16.96]英雄一世的父亲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00:21.45]
[00:22.49]请继续收听长篇小说《追风筝的人》
[00:26.90]作者：卡勒德·胡赛尼
[00:29.10]演播：徐涛
[00:31.13]
[00:31.80]此书已由世纪出版集团出版
[00:34.61]
[00:38.66]由于我和索拉雅没有经历过订婚期，
[00:42.86]我对塔赫里一家的了解，多半是来自婚后。
[00:47.50]例如，将军患有严重的偏头痛，
[00:51.34]每个月发作一次，持续将近一个星期。
[00:56.66]当头痛难忍的时候，将军到自己的房间去，
[01:01.41]脱光衣服，关掉电灯，
[01:03.72]把门锁上，直到疼痛消退才走出来。
[01:08.74]他不许任何人进去，不许任何人敲门。
[01:13.55]他终究会出来，穿着那身灰色的西装，
[01:18.00]散发着睡眠和床单的气味，血红的双眼浮肿。
[01:24.26]我从索拉雅口中得知，自她懂事起，
[01:28.12]将军就和塔赫里太太分房睡。
[01:31.88]我还知道他有时很小气，
[01:34.94]比如说他妻子把菜肴摆在他面前，
[01:38.37]他会尝一口，就叹着气把它推开。
[01:42.92]“我给你做别的。”
[01:46.83]塔赫里太太会说。
[01:48.79]但是塔赫里将军不理不睬，阴沉着脸，
[01:52.29]只顾吃面包和洋葱。
[01:55.45]这让索拉雅很恼怒，让妈妈哭起来。
[01:59.69]索拉雅告诉我，说他爸爸服用抗抑郁的药物。
[02:05.51]我了解到他靠救济金生活，
[02:09.24]而他到了美国之后还没工作过，
[02:12.65]宁愿用政府签发的支票去换现金，
[02:16.05]也不愿自贬身份，去干那些与他地位不配的活儿。
[02:21.58]至于跳蚤市场的营生，
[02:23.69]在他看来只是个爱好，
[02:26.00]一种可以跟他的阿富汗朋友交际的方式。
[02:30.92]将军相信，迟早有一天，
[02:34.02]阿富汗会解放，君主制会恢复，
[02:37.60]而当权者会再次征召他服役。
[02:42.10]所以他每天穿上那身灰色套装，
[02:45.16]捂着怀表，等待时来运转。
[02:49.62]我了解到塔赫里太太
[02:51.92]现在我管她叫雅米拉阿姨
[02:56.08]在喀布尔时，一度以美妙的歌喉闻名。
[03:00.49]虽然她从不曾得到专业训练，
[03:03.46]但她有唱歌的天赋
[03:05.96]我听说她会唱民歌、情歌，
[03:08.83]甚至还会唱“拉格”，
[03:11.10]这可通常是男人才唱的。
[03:14.23]可是，尽管将军非常喜欢听音乐
[03:17.84]实际上，将军拥有大量阿富汗和印度歌星演唱的经典情歌磁带，
[03:24.97]他认为演唱的事情最好还是留给那些地位低下的人去做。
[03:31.78]他们结婚的时候，将军的条款之一就是，
[03:35.68]她永远不能在公开场合唱歌。
[03:40.18]索拉雅告诉我，
[03:41.76]她妈妈本来很想在我们的婚礼上高歌一曲，只唱一首，
[03:47.63]但将军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这事就不了了之。
[03:53.94]雅米拉阿姨每周买一次彩票，每晚看强尼·卡森的节目。
[04:00.65]白天她在花园里劳动，
[04:03.08]照料她的蔷薇、天竺葵、土豆藤和胡姬花。
[04:08.93]我和索拉雅结婚之后，
[04:11.73]花草和强尼·卡森不再那么受宠了。
[04:16.41]我成了雅米拉阿姨生活中的新欢。
[04:20.81]跟将军防人之心甚强的外交手腕
[04:24.84]雅米拉阿姨毫不掩饰她有多么喜欢我。
[04:29.69]首先，她细数身上病痛的时候，
[04:33.28]我总是专心聆听，而将军对此充耳不闻。
[04:38.22]索拉雅告诉我，
[04:39.92]自从她母亲中风之后，每次心悸都是心脏病，
[04:45.09]每一处关节疼痛都是风湿关节炎发作，
[04:49.59]每一次眼跳都是中风。
[04:53.91]我记得第一次，雅米拉阿姨给我看她脖子上的肿块。
[05:00.87]“明天我会逃课，带你去看医生。”我说。
[05:07.23]将军笑着说：“那么，你干脆退学不去上课算了，我的孩子，
[05:15.36]你阿姨的病历就像鲁米的著作，厚厚好几册呢。”
[05:22.83]但她发现，我不仅是听她诉说病痛的好听众。
[05:28.88]我深信不疑，就算我抓起来复枪杀人越货，
[05:33.01]也依然能得到她对我毫不动摇的怜爱。
[05:38.04]因为我治愈了她最大的心病，
[05:41.33]我使她免受折磨，
[05:43.60]摆脱了每个阿富汗母亲最大的恐惧：
[05:47.15]没有门户光彩的人来向她的女儿提亲。
[05:51.59]那她的女儿就会独自随着年华老去，
[05:55.46]无夫无子，无依无靠。
[05:59.20]凡是女人都需要丈夫，
[06:02.08]即使他扼杀了她唱歌的天赋。
[06:06.24]并且，从索拉雅口中，
[06:09.66]我得知了在弗吉尼亚发生的事情的细节。
[06:14.10]我们去参加婚礼。
[06:16.21]索拉雅的舅舅，沙利夫，替移民局工作那位，
[06:21.05]替他儿子娶了个纽瓦克的阿富汗女孩。
[06:25.64]婚礼举行的宴会厅，
[06:27.48]就是半年前我和索拉雅成百年之好的地方。
[06:33.21]我们站在一群宾客之中，
[06:35.58]看着新娘从新郎家人手中接过戒指。
[06:39.93]其时我们听到两个中年妇女在谈话，
[06:44.49]她们背对着我们。
[06:47.71]“多么可爱的新娘啊，”她们中一个说，
[06:53.63]“看看她，那么美丽，就像月亮一般。”
[06:58.88]“是的，”另外一个说，
[07:03.24]“而且还纯洁呢，品德良好，没有谈过男朋友。”
[07:09.75]“我知道，我告诉你，男孩最好别和他表姐那样的女人结婚。”
[07:19.93]回家路上，索拉雅放声大哭。
[07:25.22]我把福特驶向路边，停在弗里蒙特大道的一盏路灯下面。
[07:32.33]“亲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谁在乎呢？”
[07:38.34]“这，这太(他妈的)不公平了。”
[07:42.95]“忘掉就好,忘掉就好。”
[07:46.42]“她们的儿子晚上到酒吧鬼混，寻欢作乐，
[07:51.92]搞大女朋友的肚子，未婚生子，
[07:54.48]没有人会说半句闲话。
[07:58.29]他们只是找乐子的男人罢了。
[08:00.99]我不过犯了一次错，
[08:02.47]而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开始谈论清白和尊严，
[08:06.99]我一辈子将不得不背负这个罪名，抬不起头来。”
[08:14.39]我伸出拇指，从她下巴抹去一颗泪珠，就在她的胎记上方。
[08:23.97]“我没跟你说，”
[08:25.44]“那天夜里，我爸爸掏出一把枪。
[08:29.37]他告诉我，告诉那人说枪膛里有两颗子弹，
[08:35.33]如果我不回家，他就一枪打死他，然后自杀。
[08:40.55]我尖叫着，用各种各样的话骂我爸爸，
[08:44.69]跟他说他无法将我锁上一辈子，
[08:47.67]告诉他我希望他去死。”
[08:52.00]索拉雅又哭起来，泪水沾满嘴唇。
[08:58.38]“我真的对他那么说，说我希望他去死。”
[09:07.00]“他把我带回家时，
[09:08.24]我妈妈伸臂抱住我，她也哭起来了。
[09:12.66]她在说话，可是我一句也没听清，
[09:17.97]因为她口齿不清，说话含混。
[09:21.16]于是我爸爸将我带回我的房间，
[09:25.03]让我坐在化妆镜前面，给我一把剪刀，
[09:29.33]不动声色地叫我把头发都剪下来。
[09:33.95]我剪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
[09:39.87]“一连好几个星期，我都没有出门。
[09:47.16]而当我走出去的时候，无论走到哪里，
[09:51.90]我都能听到人窃窃私语，或者那是想像出来的。
[10:01.04]四年过去了，那个地方离这儿三千英里，
[10:05.94]而我还能听到这些话。”
[10:11.29]“那就好让他们去死。”
[10:16.51]索拉雅听到我的话破涕为笑，
[10:22.57]“提亲那夜，我在电话里把事情告诉你，
[10:27.04]我原以为你会改变主意。”
[10:31.49]“索拉雅没有什么能改变。”
[10:37.54]索拉雅微笑起来，握住我的手。
[10:45.59]“能够找到你我真幸运。
[10:48.99]你和我遇到的阿富汗男人都不同。”
[10:53.60]“让我们永远别提这个了，好吗？”
[10:58.66]“好的。”
[11:02.00]我亲了亲索拉雅的脸颊，驶离路边。
[11:06.43]我边开车边寻思自己何以与众不同。
[11:12.22]也许那是因为我在男人堆中长大，
[11:15.44]在我成长的时候，身旁没有女人，
[11:19.01]从未切身体会到阿富汗社会有时对待女人的双重标准。
[11:25.97]也许那是因为爸爸，
[11:28.31]他是非同寻常的阿富汗父亲，
[11:31.08]依照自己规则生活的自由人士，
[11:35.03]他总是先看社会规范是否入情入理，
[11:40.44]才决定遵从还是拒绝。
[11:44.21]
[11:46.36]但我认为，我不在乎别人的过去，
[11:50.83]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我自己也有过去。
[11:56.76]我全都知道，但悔恨莫及。
[12:01.52]
[12:03.86]爸爸死后不久，
[12:05.91]索拉雅和我搬进弗里蒙特一套一居室的房子，
[12:11.00]离将军和雅米拉阿姨的寓所只有几条街。
[12:16.13]索拉雅的双亲给我们买了棕色的沙发，
[12:20.44]还有一套日本产的三笠瓷器，作为乔迁之礼。
[12:26.05]将军还额外送我一份礼物，崭新的IBM打字机。
[12:33.00]他用法尔西语写了一张字条，塞在箱子里面：
[12:37.86]亲爱的阿米尔：
[12:39.57]我希望你从这键盘上发现很多故事。
[12:44.67]伊克伯·塔赫里将军
[12:49.46]我卖掉爸爸的大众巴士，
[12:51.87]时至今日，我再也没回到跳蚤市场去。
[12:56.59]每逢周五，我会开车到墓地去，
[13:00.59]有时，我发现墓碑上摆着一束新鲜的小苍兰，
[13:06.34]就知道索拉雅刚刚来过。
[13:10.76]索拉雅和我的婚姻生活变得波澜不兴，像例行公事。
[13:17.64]我们共用牙刷和袜子，交换着看晨报。
[13:22.77]她睡在床的右边，我喜欢睡在左边。
[13:27.14]她喜欢松软的枕头，我喜欢硬的。
[13:31.34]她喜欢像吃点心那样干吃早餐麦片，
[13:36.49]然后用牛奶送下。
[13:39.55]那年夏天，
[13:41.15]我接到圣荷塞州立大学的录取通知，主修英文。
[13:46.53]我在桑尼维尔找到一份保安工作，
[13:50.24]轮班看守太阳谷某家家具仓库。
[13:54.30]工作极其无聊，但也带来相当的好处：
[13:58.76]下午六点之后，人们统统离开，
[14:01.97]仓库的沙发堆至天花板，
[14:05.46]一排排盖着塑料覆膜，
[14:08.45]阴影爬上它们之间的通道，
[14:11.70]我掏出书本学习。
[14:13.99]正是在家具仓库那间弥漫着松香除臭剂的办公室，
[14:19.51]我开始创作自己的第一本小说。
[14:23.96]
[14:25.37]第二年，
[14:26.62]索拉雅也跟着进了圣荷塞州立大学，主修教育，
[14:32.44]这令她父亲大为光火。
[14:35.62]“我搞不懂你干吗要这样浪费自己的天分，”
[14:41.12]某天用过晚饭后，将军说，
[14:45.02]“你知道吗，亲爱的阿米尔，
[14:47.93]她念高中的时候所有课程都得优秀？”他转向索拉雅，
[14:55.43]“像你这样的聪明女孩，应该去当律师，当政治科学家。
[15:01.70]并且，奉安拉之名，
[15:04.36]阿富汗重获自由之后，你可以帮忙起草新的宪法。
[15:10.36]像你这样聪明的年轻阿富汗人大有用武之地。
[15:14.83]他们甚至会让你当大臣，旌表你的家族。”
[15:21.22]我看到索拉雅身子一缩，绷紧了脸。
[15:25.48]“我又不是女孩，爸爸。
[15:29.07]我是结了婚的妇女。
[15:31.09]还有，他们也需要教师。”
[15:34.01]“谁都可以当教师。”
[15:37.11]“还有米饭吗，妈妈？”
[15:39.55]在将军找借口去海沃德看望朋友之后，
[15:44.26]雅米拉阿姨试着安慰索拉雅。
[15:47.42]“他没有恶意，他只是希望你出人头地。”
[15:53.13]“那么他便可以跟他的朋友吹牛啦，
[15:57.43]说他有个当律师的女儿。
[15:59.32]又是一个军功章。”
[16:02.18]“胡说八道！”
[16:04.68]“出人头地，”索拉雅不屑地说，
[16:08.74]“至少我不喜欢他，当人们跟苏联人干仗，
[16:13.45]他只是坐在那儿，干等尘埃落地，他就可以趁机而入，
[16:18.97]去要回他那个一点也不高贵的官职。
[16:23.83]教书也许清贫，但那是我想做的！
[16:27.71]那是我所喜爱的，
[16:29.57]顺便说一下，它比领救济金好得太多了。”
[16:34.17]雅米拉阿姨欲说还休：
[16:37.40]“要是他听到你这么说，以后再也不会跟你搭腔了。”
[16:44.16]“别担心，”索拉雅不耐烦地说，将纸巾丢在盘子里，
[16:50.78]“我不会伤害他那宝贝的尊严。”
[16:54.07]
[16:56.32]1988年夏季，苏联从阿富汗撤军之前约莫半年，
[17:03.18]我完成第一部小说，
[17:05.73]讲述父与子的故事，背景设在喀布尔，
[17:10.08]大部分是用将军送的打字机写出来的。
[17:14.24]我给十几家出版机构寄去征询信。
[17:17.94]8月某天，我打开信箱，
[17:21.39]看到有个纽约的出版机构来函索取完整的书稿，
[17:26.60]我高兴得呆住了。
[17:28.86]第二天我就把书稿寄出。
[17:32.52]索拉雅亲了那包扎妥当的书稿，
[17:36.48]雅米拉阿姨坚持让我们将它从《可兰经》下穿过。
[17:41.00]她说要是我书稿被接受，
[17:43.90]她就会替我感谢真主，
[17:46.00]宰一头羊，把肉分给穷人。
[17:50.20]“拜托，别宰羊，亲爱的阿姨。”我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17:56.96]“只要把钱分给有需要的人就好了，别杀羊。”
[18:02.68]
[18:03.65]隔了六个星期，
[18:05.86]有个叫马丁·格林瓦特的家伙从纽约给我打电话，
[18:11.57]许诺当我的出版代表。
[18:15.60]我只告诉了索拉雅：
[18:17.90]“仅仅有了代理机构，并不意味着我的书能够出版。
[18:22.31]如果马丁把小说卖掉，我们到时再庆祝不迟。”
[18:27.66]
[18:29.00]一个月后，马丁来电话，
[18:31.89]说我就要成为一名有作品出版的小说家。
[18:37.19]我告诉索拉雅，她尖叫起来。
[18:40.93]那天晚上，我们做了丰盛的晚饭，
[18:44.93]请来索拉雅的父母，以示庆祝。
[18:48.73]雅米拉阿姨做了瓤饭团，米饭包着肉丸和杏仁布丁。
[18:56.37]将军眼里泛着泪花，说他为我感到骄傲。
[19:01.40]塔赫里将军和他妻子离开之后，
[19:04.61]我拿出一瓶回家路上买的昂贵干红葡萄酒，
[19:09.32]索拉雅和我举杯相庆。
[19:12.43]将军不赞同女人喝酒，
[19:15.34]他在的时候索拉雅滴酒不沾。
[19:19.95]“你让我感到很骄傲，”她说着举杯和我碰了一下，
[19:26.81]“叔叔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19:31.76]“我知道。”
[19:33.92]我说着想起爸爸，希望他地下有灵。
[19:41.45]等到夜阑人静，
[19:44.16]索拉雅入睡，酒精总是让她睡意蒙，
[19:50.22]我站在阳台，吸着冰凉的夏夜空气。
[19:55.78]我想起拉辛汗，还有那鼓励我写作的字条，
[20:01.47]那是他读了我写的第一个故事之后写下的。
[20:06.38]我想起哈桑。
[20:08.66]总有一天，奉安拉之名，
[20:13.23]你会成为了不起的作家。
[20:16.69]哈桑曾经说过。
[20:19.28]全世界的人都会读你的故事。
[20:24.73]我生命中有过这么多美好的事情，
[20:29.87]这么多幸福的事情，
[20:32.38]我寻思自己究竟哪点配得上这些。
[20:37.61]
[20:40.44]小说在第二年，也就是1989年夏天出版，
[20:46.11]出版社让我到五个城市签售。
[20:49.62]就在那年，苏联军队从阿富汗撤得干干净净。
[20:56.09]那本来应该是阿富汗人的光荣。
[20:59.44]可是，战乱继续，这次是内战，
[21:04.00]人民圣战者组织和纳吉布拉傀儡政权之间的斗争。
[21:10.06]阿富汗难民依旧如潮水般涌向巴基斯坦。
[21:16.01]就在那一年，冷战结束，柏林墙倒塌。
[21:20.61]在所有这些之中，阿富汗被人遗忘。
[21:25.52]而塔赫里将军，苏联撤军曾让他燃起希望，
[21:31.00]又开始给他的怀表上发条了。
[21:37.19]
[21:45.89]阿米尔和索拉雅打算要个孩子，
[21:49.64]可是却因索拉雅患有不孕症而始终未能达成心愿，
[21:55.04]夫妇二人痛苦而失落，
[21:58.24]几年之后，阿米尔忽然接到了拉辛汗的电话。
[22:02.49]
[22:02.94]欢迎您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听长篇小说《追风筝的人》
[22:08.62]